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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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画框与我

画框与我

 

Thesewt

Scamander兄弟无差


主要角色死亡,忒修斯与莉塔有提及

忒修斯逝于1945年,纽特历经挣扎,他还是想留下一点东西纪念自己的哥哥。

如果没问题的话?→

 

纽特不是定做不起一副可以动的画框,一般来说,只要几缕记忆,几百加隆,就可以拥有一个独家回忆,邓布利多还告诉自己,他可以介绍全英国最好的画框匠人给自己,追恋记忆从来不是可耻的事,尤其是要趁着你还能记得清明的时候。

“不用太担忧于如何和画框相处,他们不太会打扰你的,大多数时间只是在打盹而已。”画框匠人的安慰最后让他下定决心,为什么不做。

就这样,几缕纽特的记忆(他只想要一副能放在工作台上大小的),雪松木制作的,没有魔力的小相框,在白色的魔法火焰燃烧之后,相框的背景镀上老照片特有的黄灰色,然而作为重点的人像却并没有出现在那上面。

“他应该是跑去魔法部了。”画框匠人在检查过自己的制品后,给了答案。

“……这很常见吗?”

“人物确实会在不同自己的相框里穿行——但是刚刚做出来的吗?不得不说从未见过。”

 

忒修斯在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英雄走廊里有一副属于自己的画框,那里挂着的都是勇敢无畏的,牺牲自己谋求和平的傲罗们的画框:他的那副在格林德沃被收监于纽蒙迦德之后被挂上了墙壁,体积更大,视野也好,可以俯瞰整个魔法部中庭,他更多的时候喜欢呆在那儿,看着新傲罗们入职,也和不同年代为了同个目的牺牲的同僚们聊天。

纽特给他准备的画框太小了,他觉得手脚伸展不开,嗅嗅还有可能会冲到工作台上,为了抓一个金加隆而把它撞倒。

不过有的时候手提箱的主人不回来的时候,他会从魔法部回来,盯着放在他旁边的莉塔的照片。

他并不晓得从未和自己走进婚姻殿堂的未婚妻在霍格沃兹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这是活着的他致死都未得晓的景象。

他猜的没错,十六岁的莉塔,和他得到,且失去她时一样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

 

1953年那一年,忒修斯一整天都呆在他一直抱怨“太挤了”的桌面相框里,纽特照顾好了所有的动物,开始记录当天的工作笔记。发现他哥居然那儿,不得不说很惊讶。

“……今天不是双休日,魔法部不上班吗?”

“你知道吗,当你是一个画框的时候,你有很多时候去想一些有的没的——8年前我从桥上摔下去的那天,你还记得吧?”

纽特动了一下眼皮,躲开画框的视线。

“但是今天不是你的祭日。”

“这倒没错,只不过我计算了一下,今天的斯卡曼德先生你,已经比八年前摔下桥的斯卡曼德先生我年长了,不想纪念一下吗?”

“纪念什么,我都已经是唯一的斯卡曼德先生了。”

“唯一的斯卡曼德先生,当然是纪念你永远的比我老了。”画框满意地说道。

纽特对于他哥哥糟糕的幽默感到绝望。

 

纽特退休的时候,把放在手提箱工作台上的画框移到了他德文郡新家书房的书桌上。忒修斯对此很高兴:阳光,雨水,空气,大自然,并且对纽特说,他想更多的呆在这儿,和纽特一起。

“我才不相信你,喜欢魔法部的人造光,气象部门要是罢工让中庭下上雨你也会觉得是甜的——你这个该死的工作狂,都是画框一个了还要去和新手傲罗传授经验指导工作。”

“别小看新手傲罗!我当年也是从护航骑手开始我的职业生涯的,再说了75岁都能和湿地狼人玩摔跤的人哪儿来的立场指责我?”

纽特盯着那个画框。猛然把它横过来摇晃,忒修斯像只企鹅一样滑出画面外,纽特还能听到他渐渐变远的嚷嚷“纽特斯卡曼德你这个逃避话题不成就使用暴力的懦夫!”

 

然而忒修斯真的去魔法部转悠的时候,退休了的纽特也会感到寂寞:他喜欢和画框里的忒修斯说话胜过来寻找素材的传记作者,虽然他年纪大了,性格开始越发固执古怪,面对忒修斯“你干嘛就不能多花点钱把我和莉塔做进一个画框。”的质问,他会以“莉塔的照片是在我们六年级的时候给我的,1945年你都小五十了,放一起做什么?父慈子孝吗?”作为回击。

然后忒修斯就会茫然失语,气得跑去魔法部的画框里。

他那么浓烈地爱过他们,即使自己如今不再年轻,他也从未释怀。

纽特才发现在自己的记忆里,面对唯一的弟弟的时候忒修斯其实把他的能说会道收敛了至少一大半。

 

战争结束的三十四年后,纽特被提名且授予了梅林爵士团二级勋章,表彰他对神奇动物研究领域做出的突出贡献,前往魔法部领取这份荣誉时,他第一次看到了挂在魔法法律执行司英雄走廊里他哥哥的画框。

他看上去比自己的画框里的忒修斯更年长一些——鬓角有斜飞而出的白发,眼角皱纹更深,他没见过那样的哥哥,事实上,自1941年战局动荡自己不得不转入地下,他再也不曾见过忒修斯——唯有那双灰得仿佛透明的眼珠从未改变。

不得承认这画框确实更大更漂亮,怪不得忒修斯喜欢这儿。

“你在干什么?”纽特忍不住饶有兴致地问向他比了一个“噤声”手势的画框,大画框里的忒修斯也转而看向他。

“他们说神秘人正在寻找一个预言——”他凝重地说道,在发现纽特胸前刚刚挂上的勋章时注意力转了回来。“见到你真高兴,纽特——第二场战争都要开始了,你才为第一场战争授勋?”

苛刻又挑剔——然而这里的忒修斯是用大战后用他幸存的同僚的记忆制作的,纽特觉得这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参与了对抗格林德沃的战争。”纽特朗声回答。他想忒修斯应该会为他高兴,因为那画框的灰色眼睛在射灯的照耀下是那么明亮,近乎透明,带着笑意凑近自己。

“就是不承认是吗?不过就算是出于神奇动物研究保护的初衷,我个人意见,你也够格荣膺一级梅林爵士团勋章了。”

“饶了我吧,家里有你一个一级勋章持有者已经蓬荜生辉了。”

纽特伸手去擦拭了画框下的铭牌,他觉得他的眼镜很干净,他看不清那行刻字是家养小精灵没有好好打扫。

【忒修斯 斯卡曼德(1889—1945)前傲罗行动指挥处首席傲罗,战争英雄,在带领英国傲罗参与抵抗格林德沃的运动中牺牲,追授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食死徒闯进纽特的家里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家里——他们觉得一位新任梅林爵士团勋章持有者的血可以让黑魔王的标志更加骄傲。

纽特低调地隐瞒了他曾经是第一位擒获格林德沃的巫师这件事使得肤浅的食死徒做了一个相当错误的一个决定。当接到忒修斯画框通知的傲罗感到现场,纽特正在阻止自己的蜷翼魔把某个食死徒的脑袋吸干,没有空去干涉一头雌性毒角兽正疯狂地向全身倒满了雄性麝香的另一个食死徒求爱。

是的,纽特确实退休了,然而神奇动物学家永远是终身职业。

“你们来的真快。”在蓝眼睛的新手傲罗把他拉起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斯卡曼德——忒修斯斯卡曼德先生的画框强硬地要求我们过来一次。”

“我可没要他去求助。”纽特顽固的说,把被吓坏的嗅嗅塞进大衣口袋。

“……我想也是,毕竟他——引用原话,是‘如果你们不来,半个德文郡都危在旦夕,我弟要把它夷为平地了’。”

“半个德文郡是不是太夸张了?忒修斯?”

他放在书桌上的小画框没有回应他。

纽特僵在那儿:这才发现它被食死徒的魔咒击中掉落在地,半个画框的木质面开裂,那里面只剩下老旧的灰黄色。

不不不不……!

他扑过去抓住那个画框,希望忒修斯还能出现在那里。

“忒修斯?”

他确实退休了——也还没有老到连几个黑巫师都无法解决。

蓝眼睛的傲罗试图用“这可以修理的。”来安慰他,但是纽特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画框也没有回应。

他快没有可以修好它的记忆了。

但是他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他也已经老到快要记不清立体的,鲜活的,温暖的会拥抱自己的忒修斯的脸,与那种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了。

“忒修斯。”

他真的快记不清了。

 

万幸画框里的记忆没有被魔咒损伤,需要修复的只是外框而已——纽特思忖再三,还是请匠人用上了玳瑁做修补材料。

忒修斯为他弟弟迟了四十年才能领悟到雪松木与玳瑁的时髦搭配是多么的经典而感到欣慰。

毕竟魔法算不上只能绽放在少数血液中的天赋,可是品味是啊。

 

纽特在第一个孙辈出生之后,他把忒修斯的画框从他书房的书桌转移到了床头柜边。

“我可没有义务陪你睡觉,配额都在你7岁前用完啦。”忒修斯凝视着靠在床头的纽特看神奇动物保护学界新秀论文,画框的声音听上去沉稳而宠爱。

“那你怎么就不晓得从画框里出来拥抱我?”快要打起瞌睡的纽特发出了迷迷糊糊的抱怨。

忒修斯沉默了,他看看自己的双手。突然觉得有时候他和纽特都忘记了很重要的事:那就是他只是一个画框,一种慰藉品或是一种纪念品——这也正是为何他是“纽特的哥哥”“魔法部的英雄傲罗”却永远不是“忒修斯斯卡曼德”。

这是他的制作者刻在他的意识埋下里的定律法则:这也是为什么那位先生是英国最好的画框匠人。

“你不知道你自己说什么,你只是你为了第一届国际神奇生物保护魔法峰会太兴奋了。”他的呢喃过于温柔,以至于纽特敏锐地察觉了他的情绪,神奇动物学家轻柔地抓起他的画框:即使他的头发胡须现在都白了,常年照顾动物们恒温的手也不可避免地枯槁起来,那双榛子色的眼睛从未黯淡。

纽特斯卡曼德把照片贴在心口,雪松木和玳瑁的混合材料,怎么抚摸似乎都不能温热起来,这没关系——他的心脏还在跳呢。

“这没问题——我还没老到不能拥抱你。”

 

伏地魔掌控魔法部之后,忒修斯就一直待在画框里了:不是他不想去魔法法律执行司的英雄走廊,情况恶化了之后,他经常忧心忡忡地整夜待在那儿陪着任务繁重的傲罗们,毕竟从纽特的卧室看到的景色只有德文郡虚假的和平而已——但是食死徒在鲁弗斯 斯克林杰死后成功篡权,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毁了所有挂在英雄走廊里的傲罗画像,他没地方可以去。

“他们怎么敢?”他嘟囔着,在画框里左右踱步向纽特抱怨。“就因为邓布利多死了吗?——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居然做那种事?你说他们会不会挂上那些食死徒的画像?魔法部成立多少世纪了!从未有——这是对魔法部和法律的亵渎!”

纽特的头发现在已经依旧卷曲支棱着,让他退步的视力看东西更困难,但是他不是很在乎,他用温暖的手指抚摸着画框上哥哥的头发,对他说“我觉得没有必要担心,忒修斯,每个时代都有像你那样的英雄。”

而每一个时代,都值得人们为了爱去战斗,也值得一个引导他们的英雄。

“也对。”画框里年轻的忒修斯只是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看上去还在生气。

“拉夫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看着你的书长大的——我其实一直觉得认真读过那本书的人就算走了弯路,也成为不了什么可怖的坏人。”

 

十一

等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 波特去傲罗办公室工作的那一天,忒修斯的画框已经重新被装裱起来,所有英雄走廊里的画框们彼此打着招呼,挤在一起为捍卫了巫师世界和平并且选择加入荣耀的傲罗组织的青年鼓掌。

在所有针对货真价实的哈利波特的评价中,斯卡曼德对此的评价是:

邓布利多的偏爱这么看来早就有迹可循——绿色瞳孔,深色头发,又以不能完成霍格沃兹标准七年学业的为上佳。

“英勇战斗了一生却没有活着看到自己参与的那场战争以胜利结束的人,永远无法抵抗另一场胜利的消息。”

纽特在被孩子们问及“忒修斯去哪儿了?”的时候,他给予了这个回答。

“何况他就是要去魔法部他才觉得是度假,浑身像被炸尾螺踩过了一样的舒坦呢。”

 

十二

在为2017年再版的《神奇动物在哪里》写完作者的序言,并且痛快地驳斥了丽塔 斯基特那本愚蠢的传记(“我又还没死,也没有授权丽痕书店摆上《神奇动物在哪里》出版90周年的钻石金装纪念版,她为什么这么兴高采烈地招惹我呢?即使我确实不喜欢官司那一类的。”)之后,纽特又在那个冬天失去了几位神奇动物学界的后辈:这让这位120岁老先生实在忍不住地考虑身后事。

……虽然他的身体还很硬朗,护照换了32本了,每年一次去亚利桑那探望弗兰克和它的族群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同。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起这件事。

不是担忧——担忧就意味着要受罪,两次,他只是觉得也许有些事儿得事先做个准备,就像他年幼时母亲曾经告诉他过的:“触摸鹰头马身有翼兽之前,要先种好白藓。”

而忒修斯的画框,是他唯一需要和它谈一谈,才能决定归处的资产。

1980年闯进纽特家的那些食死徒击中画框的破损虽然已经修复,但是依旧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画框匠人告诉过纽特,魔咒的永恒性被切断了,因此如果创造画框记忆的持有人过世了,画框就会渐渐地失去性格,不再动弹,直到最后,只会变成普通的照片而已。

他可以去魔法部的英雄走廊定居,他也可以留在这里:拉夫与卢娜的孩子们也很喜欢他,或许比起曾祖父,这个年岁的孩子又会开始觉得傲罗更酷一点。斯卡曼德家没有一个人会采用烧掉它的方式来纪念纽特——他们不是纯血统疯子。

忒修斯听完了,罕见地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沉吟良久,交叉起食指给出回复。

“你当年把我做成桌上相框尺寸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铺再多的白玫瑰,我都挤得进你的棺材。”

纽特露出了超越惊讶的表情。

“……我不能……”

“我是你的财产,死后就是你的遗产,放心吧这不犯法——犯法也没关系,你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你在我死后还会继续能活动一段时间,不是说我死了你就……”

“我死了80多年了,你让我安心过了吗?”

久违的,百岁老人露出了他年少时无法正视别人的目光时,略显窃懦的表情来。

“……你可能会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中,渐渐失去所有加持于你的魔力——我也不知道那过程会有多久,但是你知道那会很痛苦。”

没关系的,我只是画框,我只是慰藉品与纪念品,你不在的话,我没有必要留下来。

——这样的话,他凝视着那躲闪的绿眼睛,违抗了他的最高魔法定律法则。没有说出来。

他想以一个兄长的身份,陪伴纽特斯卡曼德到最后。

这又不犯法。

你活着,我在你的眼瞳中陪你,

你死了,我在你的棺椁里陪你。

我爱你,和一颗心脏是跳动还是腐烂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纽特。我们都知道这会痛苦只因为这全是爱。”

“也只是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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